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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麥與俄羅斯旅遊雜想

作者: 李佳霖  發表日期: 2008-09-19

 

七月中旬,有幸與台北室內合唱團遠赴丹麥,參與第八屆世界合唱聯盟論壇,對於台灣不常接觸的北國,興奮與期待是大家共同的心情。在台灣已經由雜誌及資料,對這童話王國有些粗淺的認識,知道他們的教育方式很特別,著重於學童個別的興趣,沒有成績高下的排名,因為每一個個體都是獨特的,和亞洲的教育方式截然不同。知道他們經濟競爭力全球第四,知道他們平均收入很高,知道他們有一個世界有名、雲霄飛車鼻祖的Tivoli 樂園,知道他們有個安徒生…。
 
從資料上看一個國家和自己親身走進去,是有些許不同的。你可以看到人們顯現出來的態度、看到他們的生活,看到他們通勤休閒的景況;經由台灣代表處陳組長的介紹,說到丹麥和日本都是經濟強國,可是日本是用犧牲個人時間、犧牲家庭生活、犧牲健康換來的;但是丹麥,4 點就下班、星期六日為家庭時間,也因為如此,工作的創意與效率就顯得格外重要;聽到這,無法遏抑地生出驚嘆,這是一個多麼特別的國家、多麼值得台灣上班族效法!

丹麥,一個高科技、創意、極簡、美麗、乾淨、充滿平和與寧靜的國家,連呈現出來的風景似乎都有那麼些冷冽;你不禁會為這寧靜而感動,開始在想(不過這時候頂好什麼都別想,不是哪一個作家說過這麼一句話:人類一思考,上帝就發笑?)每個合唱、音樂人應該在心裡都要有這麼一塊地:充滿著純淨與寧靜,沒有爭名奪利的欲望,只有純粹對音樂的渴求,並且是任何外在風暴都無法動搖的美麗之境…。

這次台北室內表現傑出,許多音樂家作曲家紛紛來和指揮陳雲紅老師道賀,我們也在那兒聽到一些其他的團體,特別北歐國家的合唱有一些特質,除了音準和聲非常準確之外,似乎像國家一樣,有種冷冽寧靜的東西,可是只是冷冽嗎?在冷冽寧靜之後卻富含極大的熱情,而這特質也能在俄羅斯看到。不禁想,為何他們會有這種聲音和音樂的呈現?是因為要對抗嚴寒暴烈的氣候所產生的?或是因為休閒時間很多,得時時面對自己、面對內心的聲音而產生的?反觀在台灣大家都很忙,忙到沒時間聽自己、不用聽自己,或不敢聽而把自己用各種忙碌填塞,混亂而 "充實" 地生活著;而周遭環境則充斥著各式吵雜、噪音,這不僅是對藝術家的殘害,更也是對每一個身為人的殘害,也許我們都該為自己找時間安靜下來,凝聽、沉澱、安詳地與自己為伍…。

離開丹麥,我前往俄羅斯聖彼得堡。這是一個非常美麗、有河流貫穿的文化古城,擁有從前皇室冬宮、世界四大博物館之一的 "The Hermitage",以及其他歷代文化遺跡。俄國除了擁有歷代皇室珍寶,在文化藝術上也擁有一席之地:文學、芭蕾舞蹈、音樂、繪畫、建築,乃至近代的運動、體操等等,無以計數,在在顯示出她身為泱泱大國的驕傲與傳承。

身為一個東方女性,走在街上會為他們高頭大馬的塊頭攝住,濃重的口音、壯碩的身材,特殊的建築、雕像與教堂,交織呈現出想像中俄羅斯的景致。在那兒除了必要的觀光景點外,也進去許多不同的教堂;除了欣賞教堂的特殊風貌,更幸運地看到婚禮– 新人的神情和新娘的身孕讓我想起楊范艾克 (Jan Van Eyck) 那幅名畫「阿諾非尼的婚禮」,及聽到合唱團,而當你聽到他們濃厚的聲音時,好像就可以理解為何在音樂上俄羅斯會自成一個學派,成為這樣的風格;畢竟所有聲音都來自先天的體型、還有語言(也許還有氣候、食物、和美學?),你聽到這樣豐沛的音量和豐厚低音的聲響,知道自己民族是做不出來的,但還好音樂不只是比音量,它還有多種面向。

這就給我們一個省思,音樂要表達什麼?它只有一種方式被表達嗎?若我們沒有這個優點,是否有其它的優點可以補償我們的不足?畢竟神造眾生,高矮胖瘦皆美不是嗎?

我在兩個北方國家,感受到不同的民族性、不同的氣候、不同的北國景致、不同的氛圍、不同的聲響…還有不同的物價!我感到這世界是多麼的多樣繽紛,美麗而變幻莫測!我們生活在其上,只需盡其所能地將自己妝點起來,不用和他人比分數高低,卻發揮自己獨特的功用,創造屬於自己的美好。勇敢嘗試盡力展豔,你會發現你也可以是另一個世界的 Georg Jensen!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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