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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想~「聲」歷其境

作者: 馬韻珊  發表日期: 2010-06-05

隨想~「聲」歷其境

這幾年的電影新片,三不五時便有以大自然災害為主軸的作品,舉凡《二0一二》、《明天過後》,不僅震撼的情節與特效畫面會在腦海中盤旋,人類與大自然的抗衡也總能掀起一波又一波
的話題。筆者平常最討厭看災難電影,但這段時間的各地地震、火山爆發、海嘯的新聞,卻是真實不過,令人想躲都躲不掉。看著冰島火山爆發的新聞景象,想起兩年前夏天的丹麥、挪威之旅,那是一個難忘的經驗,雖然呼吸的空氣主要成分和家鄉沒甚麼不同(現在就應該多了火山灰),但怎麼就是覺得清新舒暢。那一趟北歐之旅,沿途盡是湖泊、河川、森林與冰河切割地形,峽光水色、飛瀑溪流、無比壯闊。這樣的世界,除了創造了安徒生童話外,也孕育出葛利格、西貝流士…等音樂家,以及時而壯闊、時而神秘的音樂風情。不過,旅人終究無法理解長期生活在這般世界的感受,就像看著新聞畫面的感受怎麼能和身歷其境相比擬!?

台北室內合唱團這會兒正為了《寂.光》音樂會水深火熱。譜夾裡有北歐、東歐的作品,也有國
內作曲家的全新創作。合唱音樂和純器樂最大的不同,莫過於作曲家在創作上,多了「文字」為創作元素。文字可以訴說歷史、傳達情感,更可以詩詞、寓言表達作詞者,或是選用文字之作曲家的內心世界。有了文字的輔助,合唱音樂還可以擬聲,可以模仿大自然的風聲、頌禱時的呢喃,甚至是鑼鼓敲打響聲。當然,世界上的語言種類何其多,總得是長期接觸、生活在某個國度、某種空間中,才有辦法以最諳熟的語言忠實傳達想說的故事。這陣子練習的作品,總讓我有這樣的感觸良多。若是說到現代所謂學院派的作曲手法,東方西方南方北方的作曲家,大概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探尋。不過也就是高高低低的十二個半音(頂多加上故意唱不太準的微分音),怎麼就是能讓我們從不同的作曲家手中,聽見他們各自家鄉的民族風情,真是奇妙!

在芬蘭作曲家勞塔瓦拉 (Einojuhani Rautavaara) 與愛沙尼亞作曲家佩爾特 (Arvo Pärt) 的作品中,皆有極簡主義 (Minimalism) 的影子。若同樣是連續和絃的平穩變換,唱著勞塔瓦拉的作品,腦海中不禁浮現北歐一望無際的冷冽大地,亦能感受北歐工藝櫥窗的簡約氣質;而佩爾特的音樂,則以純人聲傳達了東歐東正教持續追求的神秘主義,人們如何透過內在的神祕啟示,直接地與神交流。想著,假使自己搬到地球上的那一塊生活,是不是就能創作出這般的浩瀚無涯?!回到自己的家鄉,也只有道地的台灣作曲家,才知道如何以精簡的手法,巧妙地模仿鑼鼓音樂,這也算是另類型從民族傳統而來的亙古不變吧!趙菁文老師的作品,拿到樂譜時看似複雜,卻是經過精密的設計,透過簡單音型的反覆頌、唸唱,就這樣蹴成無伴奏的《鑼鼓之聲》,厲害吧!

雖然人說:「行萬里路,勝讀萬卷書」,但要能環遊世界,畢竟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辦到的。反觀林
語堂先生說得妙:「一個好的讀者將作家翻轉過來看,如乞丐翻轉衣服去找跳蚤那樣。有些作家像乞丐的衣服滿是跳蚤,時常使讀者感到快樂的激動。發癢便是好事。」我想,歌唱應該是可以和閱讀相提並論的,唱著這些作品,彷彿真的能看見、聽見作曲家熟悉的世界、描述的情節。一本書,一次只能一個人讀;一場音樂盛宴,卻能讓好多愛樂者一同共襄盛舉。這回的《寂.光》,真盼望也能有您在席上,和我們一起「聲」歷其境!(文/馬韻珊)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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